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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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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視點:周醒

來人眼熟,在羽神府經常見,叫什麽名字周醒忘記了。他對他恭敬的問候,說什麽柯老有請。柯老是誰?哦想起來了是那個管家。他請他幹什麽,他不是一直覺得他這種人就不該留在羽神府裏嗎,現在找他過去幹嘛呀。來人還帶了兩個仆人和丫鬟,他們在他說出“幫周先生梳洗一下”就靠近過來扶起他往浴缸過去,有個人在抓他的酒品,他一把把酒瓶搶過來,他瞪著要搶他酒瓶的家夥,他和他對視了有五個呼吸吧,也可能是六個,然後就躲開了。這個才不給他們!洗澡的水溫倒是還行,他已經多久沒有泡過這樣的熱水澡了。他們給他清洗的很認真,搓背的搓背添水的添水,外面有人過來問還要多久,剛開始來的人說還得一會得給他好好收拾一下,不然就這樣去見……後面的話他們好像走遠了還是故意壓低了聲音反正是聽不到了。是要去見什麽人嗎,誰會來見他呢。管他是誰,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他還有什麽在乎的呢。

他們給他清洗完後給他擦拭幹凈。他們開始給他刮剪胡須,同時有人蹲下來給他修剪手指甲和腳指甲,他低了下頭看了眼修剪著腳指甲的婢女,刮剪胡須的人重新把他的頭扭正,他低著頭已經影響到他的刮剪了。修剪手指甲的人左手修剪完想要修剪右手的時候他的右手卻握著酒瓶,這樣他很難完全修剪,他看向後面進來的應該是開始那個負責人,他以為腳步放輕他就聽不到了嗎,自以為是的家夥。負責人過來湊到他耳旁說“周先生這個東西先放一放等小科子給您修剪了指甲再拿好不好?”他說話的時候非常客氣,可是在說話的時候居然手上不老實,就這一句話就想讓他把酒瓶放下?周醒瞥了一眼負責人,他的手放開酒瓶準備說話,周醒沒有出聲而是把右手酒瓶倒在左手。“多謝周先生配合。快快快。”後面的三個快他是對負責修剪指甲的侍者說的。

他們帶他的這條路好像是出府的路呀,要見他的人看來不是羽神府裏的人,他還以為會是大公子或者二公子呢,至於大人,他就沒有見到面。大公子倒是經常來看他還請醫生來檢查他的身體,他答應幫他尋找餘小兔,是死是活都會給他一個答案,他一直在等到現在都還沒有等到,周醒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現在沒有絕對的消息其實也算是好消息吧,是吧?他經常這樣問自己。確實是要出府,門口柯老也在,外面的街道上停了一輛寬敞的大馬車,比常見的馬車要寬了一半,能坐這種馬車的人身份一定很高。外面的塗漆幹凈的像是在發光一樣,頂檐四周掛著月牙星星的吊墜,車身的窗口處有紗簾擋著看不到,裏面的大人物是不是正隔著紗簾看著他呢?管他的。周醒吧酒瓶端起來就要喝酒。

“哎哎哎!這東西怎麽還拿著呢?”有個人大呼小叫起來,他沖過來奪取他的酒瓶,周醒不耐煩了一腳朝著他踹了過去,在腳踢出去的時候他感覺到體內有什麽東西向著腿部湧動,同時餘光好像看到腿部四周也有什麽東西在朝著腿部聚攏,這一腳踹到搶他酒的人的腹部,蹭到了腹部往上的一根胸骨,還是兩根他也沒註意。反正從感覺上來看著胸骨肯定是斷掉了。那個人被他踹的倒飛了出去,半空中就吐出了大口的血,周醒白了一眼繼續擡起酒瓶要飲酒。

酒瓶被人按住了。這個人周醒認識,是那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管家。叫什麽來著周醒想不起來。他們都叫他什麽什麽老的,算了,愛叫什麽叫什麽吧。管家瞪著他對他說:“馬車裏是新月使者,她對烏托城的貢獻是你這輩子都比不上的,平常在府裏有大公子放任你也就算了,對新月使者給我放尊敬些。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新月使者有什麽不敬,我要整死你大公子可保不住你,聽清楚了?”

“威脅我呢?你現在就弄死我唄,我早就不想活了。”周醒說著抓著酒瓶的手一晃脫離管家的手,酒瓶靠近嘴唇,周醒白了管家一眼往馬車上的紗簾窗口看過去。周醒看過去的時候紗簾正好被馬車裏面的人給拉開,周醒看到了一張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臉。

看到這張臉的瞬間,周醒整個人失神了。

是她!是她!

她對管家說著什麽,周醒根本沒有聽到,他的眼前只剩下了那張回憶中的臉。直到紗簾被重新拉上,周醒手中有什麽東西脫手被人拿走他才回過神來,是管家拿走了他的酒瓶,周醒這時候也沒什麽心思去和管家要酒瓶了,他看著馬車的窗口,問管家說:“剛才那是……是誰?”

管家推著他往馬車走過去,一邊說:“是新月使者。新月使者找你只是問你一些事情,好好回答就行了,看到前面那個馬車夫沒有,是我安排在新月使者旁邊保護他的實際是我的人,你做什麽我都知道,對新月使者客客氣氣的知道了嗎?”周醒哪有心思回答他,到了馬車旁邊踩著小箱子上到馬車上,駕車的人拉開車簾,他一眼就看到了裏面的新月使者。

不是她。

盡管很像,但不是餘小兔。離的近了,周醒分辨了出來。

“周先生來,裏面坐,小心頭。”她微微起身邀請他進去,指著她對面的位置和頭頂提醒他。周醒坐在她的對面盯著她看,她被他看的有些自不在,她對外面的車夫說了聲“走吧”來轉移視線。

太像了。周醒看著她,真的太像了。

馬車咕嚕嚕的動了起來,路面不平滑但是馬車裏面幾乎沒有顛簸。周醒就這樣看著女孩,她終於對他說道:“周先生怎麽這麽看我?是粉脂花了嗎?”周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他沒有給女孩道歉,而是轉向了別處。

“你有什麽要問我的,問吧。”周醒說。

“不著急。”她說,“還沒到地方呢。”

之後馬車車廂裏就安靜了下來,周醒低著頭看著地板上的不規則紋路,對女孩他已經不再去註意了。他只知道她不是餘小兔就行了。

馬車拐了好幾次之後,新月使者問他平常喝什麽酒,他只看了她一眼沒有回她,這不會是她要問他的問題,他喝什麽酒管她什麽事。沒有得到回答的新月使者也不惱怒,她讓馬車停了下來,拉開車簾對外面的馬車夫說去街道上的酒肆裏打一壺最好的酒過來,她沒帶錢讓車夫先墊上等回新月殿再給他,車夫當然欣然應允下了馬車跑向街道。周醒往外面看了看,正前方是一座城門,看不清是哪個方向的城門,周醒對烏托城不熟悉自然沒辦法根據四周的情況來做判斷。車夫很快打酒回來了,新月使者接過酒道謝後就拉上了車簾,馬車重新動了起來。

新月使者把酒給周醒遞了過來,說:“喏,問喝什麽你也不說,這是附近能買到的最好的不合口我也沒辦法了。”周醒擡起頭看著她,她臉上帶著善意的微笑,連笑容都和餘小兔那麽像,周醒想要拒絕手卻不受控制的接過了她的酒。她又問了一句“這東西就這麽好喝嗎?我認識的好些人都愛喝這個。”周醒沒有回答她,重新低下了頭。

“我們是要出城嗎?”周醒問道。

“嗯。去個地方。”她說。周醒擡頭看著她,她立刻說道:“別問。到了你就知道了。”

馬車在城門口沒有受到任何盤問,出了城之後車軲轆的聲音明顯變的急促起來,車速在加快,車內的顛簸也開始劇烈了起來。很快不適感便出現了,周醒的腹部感覺到不太舒服,他擡頭看著馬車車廂,上車之前還覺得寬敞的車廂現在卻給他一種很壓抑的感覺,他扭著身子側坐著,拉開他這邊車身上的紗簾看向外面。

“這是……洛奇山脈。”很快的地方起起伏伏的一條波浪,周醒還是認出了它。那麽這個方向的話,周醒知道了馬車的前方將會到達無妄古林。

“嗯。洛奇山脈。”新月使者也坐到了他這邊來,她看著他問道:“我沒記錯的話周先生是在兩年前跟著羽絨公子來的烏托城,直接就住進了羽神府成為了羽神府的客卿是吧?”

“兩年了,真快。”周醒沒有直接回答新月使者的問題,但也已經默認了。

新月使者繼續說道:“兩年前羽神府羽絨公子在洛奇山脈和蒼龍宗有過一次爭奪先生知道嗎?”

周醒看向她,這是她的問題,也可能只是其中一個。周醒說:“地方到了再說吧。我先瞇一會。”然後他把固定身體的帶子卡在身上就閉上了眼。

“我們的馬車全力奔跑起來比獨耳馬還要快一些,不過也得近兩個時辰,先生安心休息吧。”聲音是從對面來的,新月使者已經坐回去了。

周醒醒來的時候馬車還在咕隆隆的奔跑,馬車的晃動和顛簸導致地板上的紋路也無法看清。周醒擠了擠眼睛擡起頭,對面的新月使者側身坐著拉開這窗口的紗簾望著外面沒有註意到周醒的醒來。

馬車的速度終於開始減慢,新月使者也從窗外回過身來,她看到周醒說:“醒了也不說一聲,車上有幹糧和水,在你右邊的角落下面的格箱裏。”

周醒看了角落的格箱一眼,然後轉身拉開窗口的簾子,這次輪到他了。遠處的洛奇山脈已經看不到了,一片古老的參天森林出現在他們前方,像是一只巨獸張開著巨口等著獵物上門,馬車在森林面前顯的無比的渺小,周醒心裏默念著巨獸的名字。

無妄古林。

從馬車上下來,整個天空從這裏被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是參天的古樹,一半是碧藍的晴空。新月使者吩咐車夫等候在這裏,車夫弓著身子應允著。她朝他走了過來,問他說:“敢進去嗎?”

周醒沒有回她的話,打開她讓車夫買來的酒的酒塞,灌了一口然後轉身就往無妄古林裏走去。一進無妄古林新月使者就走到了他的前面,一路前進中他們沒人說話,只有周醒時而大口灌酒的聲音。一路上周醒根本不去註意四周的環境和可能潛藏的危機,他只是看著前面帶著路的新月使者,這個和餘小兔長得很像,年齡也相仿的女孩,他有種感覺,她會帶他找到她。

她帶著他停在了一處小院閣樓前。看到這閣樓周醒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他隔著柵欄盯著閣樓的門,期待著門被打開裏面走出來的人。至於這裏為什麽會有閣樓他並不關心。新月使者進了院子看著他,他眼睛盯著閣樓的門腳步跟了進去,他在新月使者面前沒有停留,而是徑自朝著閣樓走過去。

站在閣樓前,周醒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的加速。他很想推門進去,手擡起來卻怎麽也推不出去。他深深的呼著氣,把它們長長的的吐出來,終於在他下定決心要推門的時候,新月使者的聲音在林外一邊傳了過來。

“不在裏面。”她站在閣樓的一邊墻邊,在她的眼睛裏周醒看到了一種憐憫,她重覆的說了一邊“不在裏面”,她沒說在哪裏,她轉身往閣樓後面走的身影已經告訴了周醒。

在……後面嗎?

周醒感覺腦袋昏沈沈的,腳下的步子每一步都感覺有千斤重一樣。閣樓的後面有什麽,為什麽會在後面。他的腦海裏只有問題沒有答案,他整個思緒停止了思考,只有眼前將要看到的閣樓後將要出現的——

他看到了她。

閣樓後面有兩座墳墓,新月使者在其中一座的旁邊,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之前昏沈沈的腦袋卻變的輕盈起來,腳步也不那麽沈重了,周醒站在墳墓前,看著“餘小兔”三個字,他蹲下來然後盤腿坐在了墳墓前。

很長時間的安靜,新月使者也沒有說話,她把時間全部給了他。在烏托城的時候無數次醉夢中他夢到餘小兔,他有無數的話對她說,現在見到了她,他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

“什麽時候的事。”周醒開口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新月使者還是在問眼前無法回答他的餘小兔,又或者他是在問自己。

“我不知道。”新月使者在一旁說,“三個月前陳欣帶我來的時候我才知道。陳欣兩年前在冥三河來烏托城前來過,在她來之前就……”

融魂之術發作之前……周醒竟然有些為餘小兔感到開心,她終於解脫了。他問新月使者:“你想知道什麽,問吧。”他依舊看著餘小兔三個字。

新月使者沒有說話,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新月使者要離開的時候周醒選擇了留下來,他告訴她只需要告訴羽絨“他找到了她”就行。新月使者想要勸他一起回去,她說他什麽時候都能來,他當然不會再回去,他怎麽能再次拋下她。

新月使者離開後,周醒回到“餘小兔”面前重新坐下。

林中的光線已經暗了很久了,周醒推測外面已經是深夜了。雙腿盤的太久已經失去了知覺,周醒雙手撐著面前講雙腿伸直,酥麻瞬間傳遍全身,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人在他的身後出現了。周醒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叫小白也叫月。周醒看向木碑,說出了他的名字:

“餘月。”

他站在“餘小兔”面前對周醒說。“來了也好。省的我再帶你過來了。”

“兩年前羽二公子的失蹤,那個俞月是你。”在白天看到“契妖餘月”四個字的時候周醒就已經知道,烏托城所有人都搞錯了,是餘不是俞。

餘月走到墳堆上,上面有些雜草長了出來,他一手按照土一手把它們拔出來,然後再將土壓實,一遍拔著他一邊說:“是你把龍墓的方位傳出去引來的羽二。”

“是我。”周醒說,“是我沒錯。從一開始我接近餘白水就是為了找到龍墓確定龍墓的方位,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融魂之術是誰種的。”他漫不經心的問。

“啪啦”的巨響來自身下很近的地方,是狂暴的海浪沖擊巖石的聲音。海風呼嘯著吹在身上,吹動著身上的衣服“唰唰”地響,周醒艱難的睜開眼,入眼是一片銀色。

這是一座銀色的島嶼。並不大。遠處有一塊凸起的銀色塊,像是曲面鍋倒扣著一樣。下面有一處洞口,有兩個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們出來以後直接朝著周醒這邊走過來,前面一人身上披著銀色的長袍子把他全身全部裹在裏面,身後跟著的人懷中抱著什麽,走的近了周醒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女孩。

啪啦——

海浪又一次拍打在身下的巖石上。周醒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懸崖邊緣,下面就是深邃的大海,海浪打不動巖石開始後腿,要不了多久它會再次發起沖擊。

兩人到了周醒面前,周醒沒有輕舉妄動,海浪和對方懷中的女孩讓他完全清醒並且恢覆了理智。

前面袍子裏的男子對著身後的人示意,那人走過來將女孩給周醒遞過來,周醒看了長袍子男子一眼,一把抱過女孩,是瑤光和餘白水的孩子沒有錯。只是現在女孩全身卻是通紅,而且在眉心位置還有數顆紅色的顆粒凸起,周醒立刻對著長袍男子喊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你昏迷了兩天,人妖混血在二十四個時辰的危險期裏足夠死上幾十次了。你應該感謝本王。”長袍男子走到懸崖邊望著遠方的海天一線,說:“本王從來不做虧本買賣,幫本王做件事就算了了。”

周醒面對著餘小兔,他至今不知道那時候遇到的那兩個人是什麽人,那也是他唯一一次見過他們。在第一次聽到融魂之術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就知道,在他昏迷的兩天裏,他們不止幫餘小兔度過了人妖混血的危險期,還對餘小兔做了些別的,並且他們一直沒有告訴他。

“是我。”

他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周醒很清楚他已經不可能活過今夜,讓這一切跟著他一起結束吧。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餘月從到來以後第一次看向周醒,他思索了一下,沒有再進行追問。

酒已經不多了。周醒晃了晃,剩下小半瓶了。他往餘月那邊遞了一下,他沒有正眼瞧過來,周醒嘿嘿一笑,“咕咚”兩口全部灌滿了吞下去。

“我說,這兩年羽絨每隔一段時間就派人進無妄古林來找羽神和羽二的形跡,你就在這兒躲了兩年?”借著酒勁,周醒看著餘月問道。

餘月看了他一眼,沒有回他的話,繼續清理著“餘小兔”的雜草。

周醒也不再說話,他看著他,酒瓶口湊到嘴前灌了起來。不說算了,他本來就不想多問,愛說不說吧。

餘月清理雜草清理的很細致,連剛露出芽的也不放過。他一個人耗費了不少的時間才清理完。周醒就這麽坐著喝著酒看著他清理。中途周醒想要起來幫忙的時候兩人有過短暫的交流,餘月讓他在那呆著,他說他“沒有資格”。周醒看著“餘小兔”,是啊,他確實沒有資格。

餘月終於把雜草清理完了,雜草足有兩大把,他沒有扔掉他們而是拿著他們走到周醒面前。

“走吧。”說了兩個字餘月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周醒站起來看著餘小兔,把已經空了的酒瓶放置在木碑前,說了一聲“走了。”後腿著到閣樓拐角要拐彎的地方,這才呼出一大口氣轉身往外面走去。

跟著餘月在無妄古林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著,因為酒精的原因周醒腳下有些不穩,走路也就快不起來。餘月沒有絲毫要等周醒的樣子,很快周醒就被餘月拉開了一段距離。在無妄古林裏走了有小半個時辰吧,周醒對很久以前對時間就已經不太註意了。前面的餘月停了下來,周醒這才註意到這裏的無妄古樹和林中最開始見到的不一樣,這裏的古樹樹幹上有一些銀色的光斑,他湊近過去那是不知什麽東西……濺射,他想到了這樣一個詞。沒錯,是濺射在這些樹幹上的。這些光芒一直在發光,這一處林子裏除了這些銀色的光斑發出的光沒有別的光亮,乍一看竟然和夜晚的星空有些相像。周醒走到餘月旁邊,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坑,長條形的,並不深,顯然是人為挖掘的。這個坑並不是新坑,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餘月的臉色變的很陰沈,他灰色的眼睛讓周醒的酒意都清醒了不少。

“也好,省的再挖一個了。”餘月把雜草丟進坑裏,轉向周醒:“是我幫你進去,還是你自己進去?”

周醒看著餘月,他並不是在和他玩笑,他當然也不可能和他開玩笑。

周醒看著土坑,土坑裏的雜草看上去非常刺眼。原來竟然是墳墓嗎……周醒回頭往來的方向看了看,倒還不錯,離她並不算遠。

周醒閉上雙眼,身體後傾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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